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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成精神病我带妻子探望,我发现妻子车祸真相

来源:网络推荐 浏览:650次 时间:2016-09-24

 

  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贱。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

  1

  故事从来不会终止,它只会推着你前行,推着你耗尽,重逢,但绝不后退。

  好不容易等到邢木休息,我拉着邢木去世欧吃日本料理,这个广场上个月刚刚开业,我和他都是第一次去。和大多数人一样,图个新鲜。

  日本料理没吃成,邢木的车刚驶进世欧广场的停车场没多久,他接到一个电话,手机没有开免提,是女声。

  不是我刻意要听,是周边环境实在静得让人没法不听。

  邢木接完电话就即刻把车掉了头,也没和我说什么。但我知道今天的日本料理是泡汤了。

  在他将那辆路虎开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我们在停车场迷路了。我放下手中的iPad,暂停某个综艺节目的播放:“别转了,再转下去,你跟我都得发生交通意外。”

  邢木不死心,又带着我转了一圈,他气得直拍喇叭:“什么破广场,连个指示牌都没有!”他很少在我面前发火,和他在一起五年,他连眉都没有冲我皱过。

  代表着宣泄的喇叭声,尖锐而又刺耳,尤其是在空旷的停车场,更是显得大发雷霆。

  我看穿他今天的心情异样但不动声色,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不妥,用余光瞥了我一眼,看我没出声便冷静下来,大约又转了三四个圈,才摆脱那个迷宫一样的停车场。

  离了灯光昏暗的停车场,这座城市的高楼重新高耸起来,人因而渺小。

  我敏锐地察觉到,邢木的车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不是,他是在等我开口。

  第一个出现的公交站台被我们双双无视。

  真是受不了,内心的那点良知和自觉让我头疼,我暗暗揉了揉太阳穴:“把我放下吧,我搭公交回去。”

  “那我送你到公交站台。”邢木方向盘上发白的指关节稍稍松懈,车子麻溜地打了一个弯,我却还在思虑要不要一个人去吃那家日本料理。

  很奇怪,从邢木的车上下来,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刚迈出一两步,天旋地转。

  可能之前在停车场转得太久,身体像一块磁铁失去磁力,立马就要坠落。

  我才不要坠落。

  我决定一个人去吃日本料理,于是我晕晕沉沉地往回走。邢木轻而易举地把我送到这里,我却需要大费周折地返回去,这真不公平。

  而这世界上,极少东西是公平的。

  邢木扑火般去见的人,是林小美。林小美长得十分像《卫斯理传奇》里的王祖贤。她走在路上常常都要让人多看两眼。

  邢木把门撞开冲进去把林小美抱出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安藤家前置长桌型吧台,近距离欣赏厨师亲自展示的动态表演。

  是的,那家我跋涉而至的料理店叫安藤家,我没喝酒,但我记起一个五年前在上海总部实习时认识的日本人,一个花花公子,也叫安藤。

  对外敞开可见的概念厨房,有人源源不断地把食物送上来,作为观众我很忠实。

  我望了眼楼上,是下沉式的日式榻榻米,很居酒屋的布局。包厢一间间隔开,保证了客人的私密性,供多人聚餐。也可以将这段话理解为,像我这样独自前来的人请止步。

  混蛋邢木。想着想着就要落泪,我赶紧塞了一口玉子烧,把那股强烈的酸涩感压下去。

  2

  我点了一堆的食物,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我抬头,双眼透着淡淡的迷离,脑子里忽然蹿入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我要跟人拼桌!拼车都可以,为什么拼桌就不可以?这顿费用可以AA,亦可以我单方面全付,任凭对方抉择。

  为我服务的一个年轻女孩时不时走到我身边,见我一个盘子都尚未清空好几次她都用眼神善意地提示我,吃不完是要双倍付费的哦。当下我差点没问出那句,要不你和我一起吃吧。

  让我问出这句话的人,是安藤。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这世上有那么多安藤,为什么偏偏就让我遇见眼前这个。

  安藤还是那副表面高贵,内心花哨的模样。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想躲都来不及。

  “对我你无须摆出这副死人脸,性冷淡不太适合你哦。”安藤连招呼都省去,落座的姿势一气呵成,像是昨天才与我见过,一点也不含蓄。

  我静静地喝着大麦茶说:“哪里比得上你生活过得滋润。”

  我的目光被他高挺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吸引,我没有想到他戴眼镜也这么好看。

  我毫不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注视,安藤倒是难得有了几分不自在,他故作戏谑地反盯住我,就在我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趁机夹了一个鳗鱼寿司填满我整张嘴。

  没有料到鳗鱼寿司里面涂的竟是芥末,下一秒,我被呛得眼圈发红,喉咙发堵,眼泪像多年珍藏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状态让安藤一下子慌了手脚,对付情场浪子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眼泪。

  察觉到周围的人的目光,安藤两只手举起来作投降状,一脸无辜的眼神仿佛刚才喂我吃寿司的那个人不是他。

  看我哭得稀里哗啦,安藤感叹了一句:“芥末的威力可真大哈。”

  观察了我几秒钟,他忽然伸手将我半个身子捞过去,紧紧搂住。

  “黎安?不要哭了好不好?”他诚恳地望着我。

  他不会知道,我也不想哭的。

  安藤不停地用他的手擦拭我的脸,“再哭我就吻你了啊。”

  我哭着把他推开,罚他把一大盘的生鱼片吃掉。我知道他不爱吃生鱼片。

  安藤满脸痛苦,“是不是我吃了,你就不哭了啊?”

  我闭上双目没理他,刚才的眼泪说不清是芥末所致,还是邢木所致,但是现在起,我不想哭,我尽力克制。

  当我睁开眼,那盘生鱼片只剩下了用来装饰的摆盘和亮晶晶的冰块,电光石火之间,我一把抓住安藤的领口:“别告诉我这家料理店是你开的?”

  安藤一说假话就爱冒母语:“そんなことじゃないし!”(才不是这样呢!)

  我向对桌的招手:“嘿,你们知道这家店老板其实是做什么的吗?我告诉……”安藤连忙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拽出了店。等他松开,我笑得直不起腰,忘记不久前哭过。

  安藤的主业是入殓师,很难想象他为死人修容时的样子。这事儿要是让他店里的客人知道,生意多半惨淡。

  当晚是安藤把我送回家,车子开到楼下,这家伙竟然想跟我上楼,被我一个瞪眼打发走了。

  安藤冲我做了个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鬼脸,一下子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大男孩。

  这个安藤,如果不是嫁给邢木,倒是可以和他虚掷时光。毕竟,我和他才是一路人。

  3

  每每想到我是邢木的妻子,左边心脏就突突地跳,就好像刚刚爱上昔日的恋人。邢木的妻子,光是听上去,就够让人沦陷的了。

  我胡思乱想地走到自家门口,抬眼看门牌。这是连我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惯性动作,可能自我嫁给邢木那天起,我就存在某种潜意识,我是这个家的外人。

  借对面那栋楼飘洒过来的光,我低头在包里翻找钥匙。

  不好的预感,钥匙落在了邢木车上。黑暗中,我颓废地坐在地上,我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坐上一夜,可没想到眼前那扇紧闭的门会突然朝我打开。

  换上居家服的邢木严肃地看着我,从里面透出来的灯光让彼此映射在墙上的影子有瞬间的晃动。

  我跟在他后面一言不发地关上门,原以为他会睡在书房,结果却看见他安安静静躺在床的另一侧,双肘反枕在脑后,我洗完澡也爬了上去,却不想他一个侧翻,把我压在了床上。

  原来他早有预谋。

  在这之前,邢木从不碰我。我倒是存过幻想,与他同梦同枕,夜夜交欢,可邢木从不实现我的幻想。

  我咬住他的肩,邢木发上的一滴热汗落在我的耳边,他将所有痛感悉数吞下。

  我一夜战栗。

  林小美就是在这天夜里跑出医院的,对于她来说身上的病号服等同于囚服。一群人跟着她,无论怎么叫她她都不肯停下,也不愿让任何人靠近。

  最后不得已,院长才命人朝她远远射了一剂镇静药。

  林小美单薄的身材纸片般落地,一觉醒来,她又回到原来的囚笼,福尔马林的味道让她瑟缩,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躲在角落的榆木衣柜里。

  我的脸贴着邢木的胸膛,听他缓缓道:“医生说她治不好了,我放弃了。”

  我笑,“那我以后可以不必再顾虑她了。”

  邢木静了有几秒钟,复又认真问我,“你心里该很得意?”

  “我当然得意,这几年你都不碰我还不是因为放不下她。”我尽量把语气说得轻松。我又咧嘴笑。

  “你倒是大方,当真一点不气?。”

  “我黎安向来大方。”

  “那我一会儿去看她你去不去?”

  “我倒是想去,不过你确定我去了不会加重她的病情?”我如实问道。

  “以毒攻毒听过吧?目前能对她产生最大刺激的也只有你了吧。”

  我扑哧一笑,“亏你想得出。”

  4

  这是我头一次进精神病院,竟是为了看望情敌。出乎我想象的是精神病院并不很闹,反而有种让人内心沉淀下来的静。

  我们到时,林小美正套着大大只的耳机摇头晃脑地听音乐,据社工说这是她情绪最稳定的时候。

  尽管来的路上就已经听邢木提过现在的林小美已经完全不像过去的林小美,要我做好心理准备,但亲眼所见,仍旧大大超乎我的预想。

  因常年病着而愈发瘦下去的林小美坐在床位中心,她垂着头没有察觉到我们的靠近。她的一丝头发自然挂下来,遮住了她的左边眉。早上才梳的公主头时下已经蓬乱。

  邢木欲用一颗水蜜桃味的八宝糖引起林小美的注意,林小美抬眸,看了一眼糖果,接着转头看向我,显然林小美对糖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我。

  她抬眸的那一瞬,虽有心理准备,但我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眼前这个人,是林小美?当年貌若王祖贤的林小美,怎么会变得如此平庸?就连那股出尘气也褪得一丝也无。

  若不是自己无能为力,岁月不会太残酷。岁月从来只对软弱的人残酷。

  邢木把那颗粉色糖果剥开了喂给林小美,林小美含了一口就把它吐掉了,圆圆的八宝糖正好滚在我的脚边。粉色是林小美最喜爱的颜色,八宝糖也是她最喜爱的零食。

  林小美14岁,是师大附一中绝大多数人的梦中情人。当时盛传,人人都爱林小美。

  和很多大胆追求林小美的男生比,当时性格淡漠的邢木不具任何优势。邢木对林小美的暗恋是生长在缝隙地里的韧草,孤独长寿。

  初中眨眼成歌,高中不知是哪个学期开始,有传言说林小美私下与某个男老师交好,就连当时刚从外省转学过来的我也对这传言有所耳闻。

  年轻的校园总是不乏桃色,多余的人总匆匆扮演过客。

  林小美和男老师私交的传言是假的,但她爱慕那名男老师是真的。

  当时整个校园都在猜测,林小美爱慕的对象,大家猜的都是一些年轻有为的男教师,根本没有想过,林小美爱慕的对象很有可能是一位有妇之夫。

  要验证这个秘密并不难,只需掺入一点点巧合。

  似是秋末吧,路上的男男女女都已经套上了厚外套,林小美仍然穿着一件很薄的雪纺裙,嘴唇上抹了一层粉色系的啫喱唇彩,完美的唇形不禁让人想一亲芳泽。

  她的身后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宾馆,看她不安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是瞒着家里人半夜偷溜出来的。

  夜里最寒彻的风不断地灌进林小美的身体里,熬不住了她没有再等,先进了宾馆。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才停下一辆黄色出租车,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身着灰色帽衫,戴着普通口罩,即使是夜里一两点,他也忧心被人识破。

  从体型上看,已经百分百验证了我当时的猜测。

  镜头一再切换,昏黄的小宾馆只有一个肥胖的老女人在楼底下值班,她暧昧地告诉他林小美在206,中年男子紧张地拉了拉口罩。

  还没等他全然进门,林小美就已经脱个精光扑进了他的怀里,带着柔弱的哭腔,“白老师,你怎么才来!”

  是了,白老师,教半个年段政治的,白杨,大家都叫他老白。

  面对眼前主动送上门的尤物,白老师开始并未动摇,他闭上眼,几乎哀求道:“你赶紧,赶紧把衣服穿上!”

  林小美偏不反正,她握住他的手放在她的乳房,她发育得可真好,明明才17岁,玉体却比成熟女性还要诱人质感。

  白杨还未进门之时,林小美早在雪白的胸部上撒上些香水,让它在微微颤动中,散发出容易使人逾越的香。

  白杨心旌摇曳,在林小美契而不舍的挑逗下,一再被他压制的男性荷尔蒙终是被激发。

  他忘乎所以,什么为人师表什么道德修养,通通见鬼去吧!他吻着她婴儿般柔软的肌肤一路向下,并未用上任何技巧,奋力一顾,整个宾馆都回荡着少女初尝禁果的娇吟声。

  白杨身上有种谦和的文人气质,让林小美迷恋上的就是这种气质,这类男人,整日满腹经纶地站在青春校园的讲堂,如同她撒下的那些香,很容易让十六七岁的少女走神,遐想。

  5

  这段羞于启齿的关系是何时败露的,无人记清,我转学后所在的班级在林小美隔壁。平常有什么动静,消息都会率先在两个班级里流通,然后才在校园里逐渐传开。

  那节上的是数学课,我心生枯燥,拿着黑笔在纸张上乱涂乱画。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背着孩子从走廊里疾风穿过,紧接着隔壁班就传来争执声,打骂声,孩子的嚎哭声。

  墙上的奖状不知何时被人撕下一角。

  那孩子该是从梦中惊醒吧,那女人经过教室这扇窗时我不经意看见她背上露出的半边婴儿脑袋,糯米一样。

  那个孩子从大人失去理智的凄厉声中摔了出去,我坐的地理位置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张淡粉色褥子在空中割粽子似的散开,里面的糯米软塌塌轰然坠地。

  有胆小的女生捂眼尖叫,我想不明白,孩子都掉到一楼去了血淋淋的她又看不见,有什么可叫的?

  脑补的想象,始终比真实状况可怕,实际后续发展也没有变得更糟。坊间又在传,白老师的孩子日后是个智障。

  那之后,林小美感到惊恐,夜里噩梦连连,她的精神状况或许从那时起就已经埋下了隐患。

  少年邢木成了林小美背负骂名时期的唯一救赎。这也是一个俗不可耐的故事。

  新历元旦,邢木在家门口的那块空地上陪小表弟放鞭炮玩,林小美没穿什么新衣服,一袭白纱裙,夜色中虚影似的站在河边,他已经快一个学期没见她了,自是跑得比天上的流星还快。

  邢木手忙脚乱地给身上的棉服解扣,想要从后面把衣服替她披上,可惜动作不及跟前的林小美迅速,林小美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

  几米外的邢木手中解扣的动作像是停格一般,整个思绪像是被谁按了暂停键。

  有冰块轻微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林小美断断续续的呜咽。

  邢木一拍脑门,他怎么忘了!昨儿夜里下了一场大雪,这河今早冻住了!夜色里根本看不清!

  邢木站在岸边,高大的身影被路灯拉长,他伸出手,“上来吧,这河结冰了你暂时跳不了。你要是想跳,就得等它融化,耐心一点。”

  “嗯。”林小美遗憾地应着。

  “把手给我,我可以陪你一块等。”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这什么也没有。”林小美仰着轮廓分明的下巴。

  “我这里有一块糖,你要不要?”邢木转移了话题,他是故意的,他迫切地抛出细节,迫切地让她知道他是了解她的。

  林小美每天放学都会在嘴里塞一颗八宝糖,腮帮子鼓鼓的,没有人比她更可爱。

  时光掌纹在林小美对我的亲昵中收拢,我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邢木,希望他能对这一幕有所阻止,邢木似笑非笑,看样子他是决心放任不管了。

  6

  无论如何,我都接受不了林小美八爪鱼似的黏着我。

  林小美被我重重地推倒在地上,没有尖叫,反而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臀部,说了声,“疼。”

  我不为所动,这一趟我就不该来,如果我没有来,我就不会看见这么蹩足的林小美,这么拙劣的林小美。

  我转身夺门而逃,仿佛再久一点我就会被埋伏在暗处的精神失控留下来,永久地留下来。

  “黎安!”邢木喊我的声音我没有听见。

  邢木说得没错,以毒攻毒,毒的是我。

  我告诉安藤我去了精神病院,他在电话里笑我终于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我愤怒地挂断电话说要和他绝交,十五分钟后他却来清冷的酒吧接我。

  我是要了酒,但我一滴也没喝,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连酒精也不相信。

  安藤仰头,一杯轩尼诗V.S.O.P流经他的五脏六腑。

  我略略侧头看他,气愤道:“不是说不来吗!你来干什么!蹭酒喝呀?”

  安藤把我的脸扳过去正对他,“黎安,难道你不知道吗?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贱。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

  我听出这是某本书里的台词,他在我的额头上小啄了一口,“所以,作为你的朋友,我只好来咯。”

  “屁话,”我往他腿肚子上踹了一脚,“我今天没有化妆,不如你给我化吧。”

  “我只为死人化妆。”安藤无奈地说,“除非,你再死一次。”

  我又踹了他一脚。

  安藤把我带到他的私密工作室,根据我的口述,他用他甚少涉及的易容,化了一个没有人比我更熟悉的妆容。

  7

  当年盛传,人人都爱林小美。

  有一种女孩在平时默默无闻,低年段时也不见得有多受欢迎,如若跳出中学这个圈,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种人,身上的光芒一下子显露出来。黎安就是这种女孩。

  黎安黎安,她如一处静静生长的荼蘼花,和她打交道的人都会被她身上独有的素净气质给打动。黎安最著名的是她大一作为新生代表入学演讲,她只说了八个字,我叫黎安,随遇而安。

  所有人起先都以为她忘词,只有邢木看穿她的刻意散漫。她不是在挑战学校的权威,她只是不想浪费大家宝贵的午睡时间。

  邢木带头鼓掌,跟着其他人也爆发出钦佩的轰响。

  此时,上身露脐装的林小美正依偎着邢木补觉,因此她错过了团体热血的一幕,也错过了邢木眼神里好久不见的动荡。

  林小美滥交到了一定地步,苦苦等候的邢木原以为到了大学他们的关系能够进一步发展,奈何这份真心林小美并不珍视。过去她把邢木定义为皮肤药,只有靠他她才能舒缓来自浮世的焦躁。

  后来的事,邢木和黎安顺理成章,这其中的经过无非是你来我往感情加码,一来二去便有了大四二人去民政局领证的日子。

  4月14日,他们是4月14日登记的,是黎安的生日,黎安也是这天出事的。

  黎安被上级临时通知去上海实习,当日她搭乘的D字号动车组列车出了特别重大的交通事故。造成70人死亡、136人受伤,中断行车31小时56分。

  邢木痛哭流涕,忆起二人领证回来的路上,他带着黎安去逛超市,那时候热带鱼还在水箱里游,堆满实物的推车被摆放在路中央,黎安最后对他说的话还停留在晚饭要吃什么。

  “我不该让她一个人去上海!”邢木追悔道。

  林小美摸着他哀伤的脸柔声安慰道:“我跟你保证,她会回来的。只是现在外面的世界结了冰,你要耐心一点呀。”

  第六个月,黎安j竟然活着回来了。